美文欣赏张世勤:稻谷熟了
这些年我小说的数量并不多,除收在集子的外,还有《7X7张电影票》、《尘埃》、《浴血警花》、《一路温柔》、《舞会上》、《胜利》、《帮助》、《翠花》、《请柬》、《初秋日记》、《小路弯弯》、《过年》等,总算起来不到30篇。稍有影响的是前几年《时代文学》同时发的一个中篇、两个短篇,编辑部配发了北师大张清华教授的评论。不像现在,时间宽裕了,半年就在《青年文学》等大刊上发出七八篇,而且也上了《小说选刊》。 作为作者,我对自己的一些作品并不十分满意,但也喜欢《我爱厕所》、《小胡同》等较有影响的几篇。《我爱厕所》用一个好人被撞傻了的傻子的眼光看人看事,以此说明社会道德和秩序的错位,警示重新构建的必要性。《无法牛逼》以牛为主角,以小母牛喻小女子,实际描绘了一个青春女孩从农村进入城市的坎坷经历和痛苦挣扎。《小胡同》和《乡村爱情》,写的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农村,与现在年轻读者的时空相隔可能已经遥远,但那些特定环境中特定人的故事,却常常让我怀念。我为什么对小胡同、小生产队的队部等记忆犹新,我从最近总理与民俗文化学者冯骥才先生的对话中,竟找到了答案。那就是,我所记忆的这些场景,不单是场景,而是一个时代的文化符号。冯骥才先生认为,目前热火朝天的城市化进程对乡土文化是一个极大的破坏,五千年历史留给我们的千姿百态的古村落的存亡,已经到了紧急关头。城市化进程主要以政治与商业为基本动力,而农民、老城区居民则被绑架了。当下,无论是乡村还是老城区,很多旧式的建筑都被高效的推土机迅速铲平。不过,在推土机的轰鸣声中,铲平的绝不仅仅是在开发商和政府眼中陈旧的建筑、街道,铲平的也有许多根植在人们心中的记忆与归属感。一座旧式建筑很可能构成了一个村庄的人或是一座城市里的人的人生记忆。很多时候,我们忽视了记忆的重要性,但却因为记忆本身而感到生命的厚重。今天,我们的生活已与过去不同,不仅仅需要物质上的丰裕,还需要精神上的慰藉。归属感和记忆已成为文化、文化权宜和文化消费的一个重要部分。从这个角度说,把这两篇选进来,通过土旧的面貌,也许能让大家发出一点新鲜的思考。 踏入社会久矣,但校园生活却恍然如昨,夫子曰逝者如斯夫,甚是感然。想那青春时光,无限美好。特别是同宿舍的兄弟,七个和尚轮流打水,四个春秋共读寒窗,情同手足,友谊长存。为作纪念,总想写下点文字,但既为小说,则多有演义,顺实写好,多有不及,刻意写恶,稍编亦过。因此,所写优恶,定不符实,同宿舍哪位兄弟看过,切勿当真。这一如《小胡同》和《乡村爱情》中所写二鬼一样,不管他们有没有缺点,都是我的乡亲,我一样热爱,而且也是并不实有的人物。 我小时候,最大的娱乐活动一是看电影,二是看大戏,三是偶尔听民间艺人说书,四是读经典书籍,这些都能算得上很奢侈的文化盛宴。现在不同了,文化业态已相当多元,娱乐活动内容也日趋丰富,说法也很时尚,叫文化消费、精神抚慰。 影视是文化产业的一个重要内容,发展前景和潜力都相当巨大,原因是它的经济效益、社会效益、宣传效益都非常大。像《芙蓉镇》、《清凉寺的钟声》、《庐山恋》、《铁道游击队》、《沂蒙颂》、《南征北战》、《情满珠江》、《闯关东》、《沂蒙》、《沂蒙六姐妹》等优秀影片和电视剧,都对当地产生了强有力的影响,提升了形象,传播了文化,拉动了旅游。临沂交通便捷,风光秀美,是一座天然大摄影棚。且现已有国际影视城、东夷部落影视城、红色影视拍摄基地、好莱坞水上影视基地,还要规划建设孙子兵法3D影视基地以及建设影视文化产业园。因此,市里想在影视方面寻求突破,有所作为。我的想法,最好能长期举办一个全国性的电影节或电视节,融资建设一个电影电视博物馆,组建临沂自己有实力的影视制作公司,以此作平台,展、播、演、评、拍配套推进,成效可能更好。 在校期间,即写了话剧剧本《今晚举行舞会》,并参演了毕业话剧老舍先生的《面子问题》。1992年,写了四集电视剧《爱的颜色》。在山东《影视文学》发表了短剧《小雪》和《假情线集电视短剧《人生》,获全省短剧类二等奖。任制片主任的8集电视报告剧《沂蒙故事》,获全国长篇报告剧一等奖、团中央五个一精品工程奖。策划拍摄了《少年王羲之》、《少年诸葛亮》等临沂少年名人系列电视艺术片。参与策划了李珑先生的《红灯记》、杨国栋先生的《张家长李家短》、《激情燃烧的乡村》、《好人老高》等。所以这次在选编集子的时候,专门设了一个影视卷,把刊发于长影集团《电影文学》上的电影剧本《打鬼子》收了进来。 这些年,我几乎什么样的体裁都写过。报告、申请、讲话、总结、典型、调查报告、专项规划、策划文案、电视片解说词、展览讲解词、贺信、会议主持词、演出串台词、消息、通讯、专访、书评、文艺作品评论、电影电视评论、长篇小说、中篇小说、短篇小说、小小说、散文、随笔、散文诗、古体诗、新诗、朗颂诗、报告文学、序跋、杂文、电影剧本、电视剧本、话剧剧本、体育评论。芜杂或许对精深也是一种伤害。 这次编选,搜集稿件的过程中,翻出了发于全国各地报刊的近300件新闻作品,剪报七八本之多。这是我从事新闻管理和服务工作十年期间的积攒,如果编选,想是厚厚的一卷。但新闻是易碎品,记录了历史,时过境迁,只留作资料存查。1996年至2001年之间,偶然涉足球评,写了几十篇,其中有不少是在《齐鲁晚报》刊发的,颇有些影响。本亦属过眼烟云,但念及不会专集推出的遗憾,特选了七篇作为代表。2001年出版的《龙年笔记》大多是我在2000年时的《临沂广播电视报》发表的专栏文章,每期一篇,皆五字为题,前有开言,末有预告,手写体署名。这是我的作品在当地集中影响最大的一次。这次编选,便选择了其中一篇《新读图时代》作为代表。相声《读名著》本是一件应景作品,细琢也有些意思,因今后不太可能出曲艺卷,于是不管伦不伦、类不类,放在了散文卷,也算一个代表。 宋代孔平仲《风雨有秋色率然成小诗》中,有竹笋解包堆屋角,蓼花抽穗出墙端之句,柳青《创业史》第一部第十九章也有这样的描述:过了清明节,稻地青稞和旱地小麦,都拔节了。青稞甚至已经快抽穗了。我出身农民,热爱庄稼,觉得抽穗二字极好,很符合我的心境,就很想拿来作散文小说卷的书题,但出版社编辑坚持统一用张世勤文集,让我略感遗憾。 抽穗,是成熟的风向标。但我知道,庄稼即使抽穗,离成熟也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 (本文是作者为《张世勤文集散文小说卷》写的后记,《张世勤文集》已由济南出版社出版)摘抄、美文欣赏、稻谷、内容来自互联网与用户投稿,仅供学习,如涉侵权,请发邮件到wenhz@foxmail.com,通知删除,敬请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