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子·七法》是春秋时期军事家管仲创作的一篇文言文。以下是管子七法篇第六原文及翻译、管子七法篇第六全文拼音版,欢迎阅读。
管子·七法原文
言是而不能立,言非而不能废;有功而不能赏,有罪而不能诛,若是而能治民者,未之有也。是必立,非必废,有功必赏,有罪必诛,若是安治矣,未也,是何也?曰:形势器械未具,犹之不治也。形势器械具四者备,治矣。不能治其民,而能彊其兵者,未之有也。能治其民矣,而不明于为兵之数,犹之不可。不能彊其兵,而能必胜敌国者,未之有也;能彊其兵,而不明于胜敌国之理,犹之不胜也。兵不必胜敌国,而能正天下者,未之有也。兵必胜敌国矣,而不明正天下之分,犹之不可,故曰:治民有器,为兵有数,胜敌国有理。正天下有分:则、象、法、化、决塞、心术、计数,根天地之气,寒暑之和,水土之性,人民鸟兽草木之生物,虽不甚多,皆均有焉,而未尝变也,谓之则。义也、名也、时也、似也、类也、比也、状也、谓之象。尺寸也、绳墨也、规矩也、衡石也、斗斛也、角量也、谓之法。
七法
渐也、顺也、靡也、久也、服也、习也、谓之化。予夺也、险易也、利害也、难易也、开闭也、杀生也、谓之决塞。实也、诚也、厚也、施也、度也、恕也、谓之心术。刚柔也、轻重也、大小也、实虚也、远近也、多少也、谓之计数。不明于则,而欲出号令,犹立朝夕于鉉均之上,檐竿而欲定其末。不明于象,而欲论材审用,犹绝长以为短,续短以为长。不明于法,而欲治民一众,犹左书而右息之。不明于化,而欲变俗易教,犹朝揉轮而夕欲乘车。不明于决塞,而欲敺众移民,犹使水逆流。不明于心术,而欲行令于人,犹倍招而必拘之。不明于计数,而欲举大事,犹无舟楫而欲经于水险也。故曰:错仪画制,不知则不可。论材审用,不知象不可。和民一众,不知法不可。变俗易教,不知化不可。敺众移民,不知决塞不可。布令必行,不知心术不可。举事必成,不知计数不可。
四伤百匿
百匿伤上威。奸吏伤官法。奸民伤俗教。贼盗伤国众。威伤,则重在下。法伤,则货上流。教伤,则从令者不辑。众伤,则百姓不安其居。重在下,则令不行。货上流,则官徒毁。从令者不辑,则百事无功。百姓不安其居,则轻民处而重民散,轻民处,重民散,则地不辟;地不辟,则六畜不育;六畜不育,则国贫而用不足;国贫而用不足,则兵弱而士不厉;兵弱而士不厉,则战不胜而守不固;战不胜而守不固,则国不安矣。故曰:常令不审,则百匿胜;官爵不审,则奸吏胜;符籍不审,则奸民胜;刑法不审,则盗贼胜;国之四经败,人君泄见危,人君泄,则言实之士不进;言实之士不进,则国之情伪不竭于上。世主所贵者宝也,所亲者戚也,所爱者民也,所重者爵禄也,亡君则不然,致所贵,非宝也,致所亲,非戚也;致所爱,非民也;致所重,非爵禄也,故不为重宝亏其命,故曰:“令贵于宝”。不为爱亲危其社稷,故曰:“社稷戚于亲”。不为爱人枉其法,故曰:“法爱于人”。不为重爵禄分其威,故曰:“威重于爵禄”。不通此四者,则反于无有。故曰:治人如治水潦,养人如养六畜,用人如用草木。居身论道行理,则群臣服教,百吏严断,莫敢开私焉。论功计劳,未尝失法律也。便辟、左右、大族、尊贵、大臣、不得增其功焉。疏远、卑贱、隐不知之人、不忘其劳,故有罪者不怨上,爱赏者无贪心,则列陈之士,皆轻其死而安难,以要上事,本兵之极也。
为兵之数
为兵之数,存乎聚财,而财无敌。存乎论工,而工无敌。存乎制器,而器无敌。存乎选士,而士无敌。存乎政教,而政教无敌。存乎服习,而服习无敌。存乎遍知天下,而遍知天下无敌。存乎明于机数,而明于机数无敌。故兵未出境,而无敌者八;是以欲正天下,财不盖天下,不能正天下;财盖天下,而工不盖天下,不能正天下;工盖天下,而器不盖天下,不能正天下;器盖天下,而士不盖天下,不能正天下;士盖天下,而教不盖天下,不能正天下;教盖天下,而习不盖天下,不能正天下;习盖天下,而不遍知天下,不能正天下;遍知天下,而不明于机数,不能正天下;故明于机数者,用兵之势也。大者时也,小者计也。王道非废也,而天下莫敢窥者,王者之正也。衡库者,天子之礼也。是故器成卒选,则士知胜矣。遍知天下,审御机数,则独行而无敌矣。所爱之国,而独利之;所恶之国,而独害之;则令行禁止,是以圣王贵之。胜一而服百,则天下畏之矣。立少而观多,则天下怀之矣。罚有罪,赏有功,则天下从之矣。故聚天下之精财,论百工之锐器,春秋角试,以练精锐为右;成器不课不用,不试不藏。收天下之豪杰,有天下之骏雄;故举之如飞鸟,动之如雷电,发之如风雨,莫当其前,莫害其后,独出独入,莫敢禁圉。成功立事,必顺于礼义,故不礼不胜天下,不义不胜人;故贤知之君,必立于胜地,故正天下而莫之敢御也。
选阵
若夫曲制时举,不失天时,毋圹地利。其数多少,其要必出于计数。故凡攻伐之为道也,计必先定于内,然后兵出乎境;计未定于内,而兵出乎境,是则战之自胜,攻之自毁也。是故张军而不能战。围邑而不能攻。得地而不能实,三者见一焉。则可破毁也。故不明于敌人之政,不能加也,不明于敌人之情,不可约也。不明于敌人之将,不先军也。不明于敌人之士,不先陈也。是故以众击寡,以治击乱,以富击贫,以能击不能,以教卒练士击敺众白徒。故十战十胜,百战百胜。故事无备,兵无主,则不蚤知。野不辟,地无吏,则无蓄积。官无常,下怨上,而器械不功。朝无政,则赏罚不明。赏罚不明,则民幸生。故蚤知敌人如独行,有蓄积,则久而不匮。器械功,则伐而不费。赏罚明,则人不幸。人不幸,则勇士劝之。故兵也者。审于地图,谋十官。日量蓄积,齐勇士,遍知天下,审御机数,兵主之事也。故有风雨之行,故能不远道里矣。有飞鸟之举,故能不险山河矣。有雷电之战,故能独行而无敌矣。有水旱之功,故能攻国救邑。有金城之守,故能定宗庙,育男女矣。有一体之治,故能出号令,明宪法矣。风雨之行者,速也。飞鸟之举者,轻也。雷电之战者,士不齐也。水旱之功者,野不收,耕不获也。金城之守者,用货财,设耳目也。一体之治者。去奇说。禁雕俗也。不远道里,故能威绝域之民,不险山河,故能服恃固之国。独行无敌,故令行而禁止。故攻国救邑,不恃权与之国,故所指必听。定宗庙,育男女,天下莫之能伤,然后可以有国。制仪法,出号令,莫不向应,然后可以治民一众矣。
管子·七法翻译
正确的主张不能用,错误的主张不能废,有功而不能赏,有罪而不能罚;像这样而能治理好人民的,从来没有过。正确的坚决采用,错误的坚决废止,有功必赏,有罪必罚,这就可以治理好了吗?还不能。为什么?因为,不具有军事力量和军事器械,仍然不能治理好。有了军事力量和军事器械以后,再具备上述四项,那就可以治理好了。不能治理好人民而能强化其军队的事情,从来没有;但是,能治其民而不懂用兵的策略,仍然不行。不能强化其军队而能必胜敌国的事情,从来没有;但是,能够强化其军队而不明胜敌国之理,仍然不能打胜。兵力没有必胜敌国的把握而能够征服天下的事情,从来没有;但是,兵力有了必胜的把握而不明征服天下的纲领,仍然是不行的。所以说:治民要有军备,用兵要有策略,战胜敌国要有理,匡正天下要有纲领。
七法
关于规律、形象、规范、教化、决塞、心术和计数:探索天地的元气,寒暑的协调,水土的性质以及人类、鸟兽、草木的生长繁殖;事物虽多,但都有一个共同性,而且是不变的,这就叫做“规律”。事物的外形、名称、年代、相似、类属、依次、状态等等,叫作“形象”。尺寸、绳墨、规矩、衡石、斗斜、角量等等,叫做“规范”。渐进、驯服、磨炼、熏陶、适应、习惯等等,叫作“教化“。予与夺、险与易、利与害、难与易、开与闭、死与生等等,叫作“决塞”。老实、忠诚、宽厚、’施舍、度量、容让等等,叫做心术。刚柔、轻重、大小、虚实、远近、多少等等叫作“计数”。不明白规律,而想要立法定制,就好比把测时的标竿插在转动者的陶轮上,摇动竹竿而妄想稳定它的末端一样。不了解形象,而想量才用人,就好比把长材短用,短材长用一样。不了解事物的规范,而想治理人民统一群众,就好比用左手写字,而闲着右手一样。不明白教化而想移风易俗,就好比早上刚制造车轮,晚上就要乘车一样。不了解决塞之术而想驱使和调遣人民,就好比使水倒流一样。不了解心术而想对人们发号施令,就好比背着靶子射箭而一定希图命中一样。不了解计数而想要举办大事,就好比没有舟辑想渡过水险一样。所以说:立法定制,不了解规律不行;量才用人,不了解形象不行;治理人民统一群众,不了解规范不行;移风易俗,不了解教化不行;驱使和调遣人民,不了解决塞不行;发布命令保证必行,不了解心术不行;举办大事保证必成,不了解计数不行。
四伤百匿
宫庭的各种坏人伤害君主的权威,奸邪的官吏伤害国家的法制,奸民伤害风俗和教化,贼盗伤害国内的民众。权威被伤害,君权就会往下移;法制被伤害,财货就会通过贿赂往上流;教化被伤害,臣民就不会和睦;民众被伤害,百姓就不得安居。君权下移,政令便无法推行;财货上流,官德就必然败坏;臣民不和,百事都无功效;百姓不得安居,就会造成为盗者留而务农者离散的局面。为盗者留、务农者散的结就是土地不得开辟,土地不开辟则六畜不能繁育,六畜不育则国贫而财不足,国贫而财用不足则兵弱而士气不振,兵弱而士气不振,则战不能胜、守不能固,战不胜而守不固,国家就不会安定了。所以说,国家大法不严明,国君左右的坏人就得逞;官爵制度不严明,奸邪的官吏就得逞;符籍制度不严明,奸民就得逞;刑法制度不严明,盗贼就得逞。一国的四经:大法、官爵、符籍、刑法败坏了,君主又不重视,危亡就会出现。这是因为人君不重视,说真话的人就不肯进言;说真话的人不进言,国家的真实情况君主就不能掌握了。
当代一般的君主,所重视的是珍宝,所亲—近的是亲戚,所珍爱的是属民,所重惜的是爵禄。英明的君主则不是这样。他最重视的不是珍宝,最亲近的不是亲戚,最珍惜的不是属民,最看重的不是爵禄。所以,他不会为重宝损害政令,就是说“令贵于宝”;不会为亲戚危害国家,就是说“社稷重于亲戚”;不会为爱其属民而违反法律,就是说“爱法高于爱人”;不会为重惜爵禄而削弱威信,就是说“威信重于爵禄”。君主如不懂得这四条,就会一无所得。所以说:治人如治水,养人如养六畜,用人如用草木。君主自身能按理办事,群臣就服从政令,百官就断事严明,谁也不敢彻私了。在评计功劳的时候,不能离开法令规定。宠臣、侍从、大族、权贵和大臣们,不得凭特权加功。关系远的、地位低的、不知名的,有功也不得埋没。这样,犯罪受刑的人不会抱怨君上,有功受赏的人也不会滋长贪心。于是,临阵的将士们都将不怕牺牲而赴难,以求为国立功了。这是治军的最重要原则。
为兵之数
用兵的方法,一在于积聚财富,而要使财富无敌;二在于考究军事工艺,而要使工艺无敌;三在于制造兵器,而要使兵器无敌;四在于选择战士,而要使战士无敌;五在于管理教育,而要使管教工作无敌;六在于军事训练,而要使训练工作无敌;七在于调查各国情况,而要使调查工作无敌;八在于明察战机和策略,而要使明察战机和策略无敌。这就是说,军队没有调出国境,就已经保证八个方面无可匹敌了。因此,要征服天下,财力不压倒天下,不能征服;财力压倒天下,而工艺不压倒天下,不能征服;工艺压倒天下,而兵器不压倒天下,不能征服;兵器压倒天下,而战士不压倒天下,不能征服;战士压倒天下,而管理教育工作不压倒天下,不能征服;管教工作压倒天下,而军事训练不压倒天下,不能征服;训练压倒天下,而不普遍了解天下的情况,不能征服;普遍了解天下情况,而不明察战机和策略,还是不能征服天下的。所以,明察战机和策略是用兵的关键。首要的是掌握作战时机,其次是作战计划。
所以,兵器制成,士兵选定,勇士就有了取胜的信心。普遍了解天下的情况,精心掌握战机与策略,那就可以所向无敌了。对于友好的国家,要给予特殊扶持;对于敌对国家,要给予特殊惩罚。这样就发令能行,言禁能止。因此,英明的君主很重视这种作法。战胜一国而威服百国,天下都会畏惧;持植少数而影响多数,天下都会怀德;惩罚有罪,赏赐有功,天下也都跟着服从了。因此,要聚集天下最好的物材,研究各种工匠的兵器;春秋两季进行比试,精锐的列为上等。制成的武器,不经检查不使用,不试验合格不入库。再聚集天下的豪杰,拥有天下的勇将。这样就可以做到举兵如飞鸟,动兵如雷电,发兵如风雨,无人能在前面阻挡,无人能从后面伤害,独出独入,无人敢于限制了。但是,成功立事,一定要合乎正理与正义。无理的战争不能取胜于天下,不义的战争不能战胜他人。贤明智慧的君主,总是站在必胜的立场,所以能征服天下而无人敢于抗拒。
选阵
关于部队作战的时机,应该不失天时,不废地利。军事上数字的多少,其主要项目一定要根据计划。所以,凡是攻战的原则,都要求计划必须先定于国内,然后再举兵出境。计划没有事前确定于国内而竟举兵出境,这是战之自败,攻之自毁的。因此,摆开阵势还没有确定打仗,包围城邑还不能确定攻取,得了土地还不能确定据守,三种情况有一种,就是要被毁灭的。所以,事前不明了敌人的政治,不能进行战争;不明了敌人的军情,不能约定战争;不明了敌人的将领,不先采取军事行动;不明了敌人的士兵,不先摆列阵势。只有保证以众击寡,以治击乱,以富击贫,以能用兵的将帅击不能用兵的将帅,以经过教练的士卒打击临时征集的乌合之众,才可以十战十胜,百战百胜。
所以,战事没有准备,部队又没有主事的统帅,那就不可能预先掌握敌情;荒地没有开发,农业又没有专管的官吏,那就不可能积蓄粮草;官府没有常规,工匠抱怨上级;武器就不会精良;朝廷没有政令,赏罚很不分明,民众就侥幸偷生。因此,先知敌情,才能够所向无敌;积蓄粮草,才能够久战而不贫困;武器精良,打起仗来才能顺利;赏罚严明,人们才不会侥幸偷生;而人们都不侥幸偷生,勇士也就努力了。所以,用兵这件事情,一定要详审地理情况,掌握天时,计算军需贮备,教练勇士,普遍掌握天下的情况,认真抓好战机和运用策略。而这些也正是统帅的本职。
军队有像风雨一般的行进,就不怕路途遥远;有像飞鸟一般的举动,就不怕山河险阻;有像雷电一般的进攻,就所向无敌;’有像水旱一般的摧毁效果就能够攻人之国,救人之城;有像金城一般的设防固守,就能够安定宗庙,繁育人口;再有浑为一体的统一政治,就能够发布号令,明定法制了。这是因为:风雨一般的行进,就是要作到快速;飞鸟一般的举动,就是要作到轻捷;雷电一般的进攻,就是使敌兵不及布阵;水旱一般的摧毁效果,就是使敌方土地无收、耕种无获;金城一般的据守,就是要收买敌人,派出间谍;浑为一体的政治,就是要禁止邪说和奢侈风俗。而军队不怕路途遥远,就能够威慑远地的臣民。不怕山河之阻,就能够征服依险固守的敌国。所向无故,就必然令行禁止。攻人之国,救人之邑,又不依靠盟国,就必然是军队指向哪里,哪里就得听从。安定宗庙,繁育儿女,无人敢于伤害,然后就可以巩固政权。立法定制,发号施令,无人不来响应,然后就可以治理人民和统一百姓行动了。
管子·七法篇第六原文拼音版
《 管子 · 七法 》
言是而不能立 , 言非而不能废 ; 有功而不能赏 , 有罪而不能诛 , 若是而能治民者 , 未之有也 。 是必立 , 非必废 , 有功必赏 , 有罪必诛 , 若是安治矣 , 未也 , 是何也 ? 曰 : 形势器械未具 , 犹之不治也 。 形势器械具四者备 , 治矣 。 不能治其民 , 而能彊其兵者 , 未之有也 。 能治其民矣 , 而不明于为兵之数 , 犹之不可 。 不能彊其兵 , 而能必胜敌国者 , 未之有也 ; 能彊其兵 , 而不明于胜敌国之理 , 犹之不胜也 。 兵不必胜敌国 , 而能正天下者 , 未之有也 。 兵必胜敌国矣 , 而不明正天下之分 , 犹之不可 , 故曰 : 治民有器 , 为兵有数 , 胜敌国有理 。 正天下有分 : 则 、 象 、 法 、 化 、 决塞 、 心术 、 计数 , 根天地之气 , 寒暑之和 , 水土之性 , 人民鸟兽草木之生物 , 虽不甚多 , 皆均有焉 , 而未尝变也 , 谓之则 。 义也 、 名也 、 时也 、 似也 、 类也 、 比也 、 状也 、 谓之象 。 尺寸也 、 绳墨也 、 规矩也 、 衡石也 、 斗斛也 、 角量也 、 谓之法 。
七法
渐也 、 顺也 、 靡也 、 久也 、 服也 、 习也 、 谓之化 。 予夺也 、 险易也 、 利害也 、 难易也 、 开闭也 、 杀生也 、 谓之决塞 。 实也 、 诚也 、 厚也 、 施也 、 度也 、 恕也 、 谓之心术 。 刚柔也 、 轻重也 、 大小也 、 实虚也 、 远近也 、 多少也 、 谓之计数 。 不明于则 , 而欲出号令 , 犹立朝夕于鉉均之上 , 檐竿而欲定其末 。 不明于象 , 而欲论材审用 , 犹绝长以为短 , 续短以为长 。 不明于法 , 而欲治民一众 , 犹左书而右息之 。 不明于化 , 而欲变俗易教 , 犹朝揉轮而夕欲乘车 。 不明于决塞 , 而欲敺众移民 , 犹使水逆流 。 不明于心术 , 而欲行令于人 , 犹倍招而必拘之 。 不明于计数 , 而欲举大事 , 犹无舟楫而欲经于水险也 。 故曰 : 错仪画制 , 不知则不可 。 论材审用 , 不知象不可 。 和民一众 , 不知法不可 。 变俗易教 , 不知化不可 。 敺众移民 , 不知决塞不可 。 布令必行 , 不知心术不可 。 举事必成 , 不知计数不可 。
四伤百匿
百匿伤上威 。
奸吏伤官法 。
奸民伤俗教 。
贼盗伤国众 。
威伤 ,
则重在下 。
法伤 ,
则货上流。
教伤 ,
则从令者不辑 。
众伤 ,
则百姓不安其居 。
重在下 ,
则令不行 。
货上流 ,
则官徒毁 。
从令者不辑,
则百事无功 。
百姓不安其居 ,
则轻民处而重民散 ,
轻民处 ,
重民散 ,
则地不辟 ;
地不辟 ,
则六畜不育 ;
六畜不育 ,
则国贫而用不足 ;
国贫而用不足 ,
则兵弱而士不厉 ;
兵弱而士不厉 ,
则战不胜而守不固 ;
战不胜而守不固 ,
则国不安矣 。
故曰 :
常令不审 ,
则百匿胜 ;
官爵不审 ,
则奸吏胜 ;
符籍不审 ,
则奸民胜 ;
刑法不审 ,
则盗贼胜 ;
国之四经败 ,
人君泄见危 ,
人君泄 ,
则言实之士不进 ;
言实之士不进 ,
则国之情伪不竭于上 。
世主所贵者宝也 ,
所亲者戚也 ,
所爱者民也 ,
所重者爵禄也 ,
亡君则不然 ,
致所贵 ,
非宝也 ,
致所亲 ,
非戚也 ;
致所爱 ,
非民也 ;
致所重 ,
非爵禄也 ,
故不为重宝亏其命 ,
故曰 :“
令贵于宝 ”。
不为爱亲危其社稷 ,
故曰 :“
社稷戚于亲 ”。
不为爱人枉其法 ,
故曰 :“
法爱于人 ”。
不为重爵禄分其威 ,
故曰 :“
威重于爵禄 ”。
不通此四者 ,
则反于无有 。
故曰 :
治人如治水潦 ,
养人如养六畜 ,
用人如用草木 。
居身论道行理 ,
则群臣服教 ,
百吏严断 ,
莫敢开私焉 。
论功计劳 ,
未尝失法律也 。
便辟 、
左右 、
大族 、
尊贵 、
大臣 、
不得增其功焉 。
疏远 、
卑贱 、
隐不知之人 、
不忘其劳 ,
故有罪者不怨上 ,
爱赏者无贪心 ,
则列陈之士 ,
皆轻其死而安难 ,
以要上事 ,
本兵之极也 。
为兵之数
为兵之数 , 存乎聚财 , 而财无敌 。 存乎论工 , 而工无敌 。 存乎制器 , 而器无敌 。 存乎选士 , 而士无敌 。 存乎政教 , 而政教无敌 。 存乎服习 , 而服习无敌 。 存乎遍知天下 , 而遍知天下无敌 。 存乎明于机数 , 而明于机数无敌 。 故兵未出境 , 而无敌者八 ; 是以欲正天下 , 财不盖天下 , 不能正天下 ; 财盖天下 , 而工不盖天下, 不能正天下 ; 工盖天下 , 而器不盖天下 , 不能正天下 ; 器盖天下 , 而士不盖天下 , 不能正天下 ; 士盖天下 , 而教不盖天下 , 不能正天下 ; 教盖天下 , 而习不盖天下 , 不能正天下 ; 习盖天下 , 而不遍知天下, 不能正天下 ; 遍知天下 , 而不明于机数 , 不能正天下 ; 故明于机数者 , 用兵之势也 。 大者时也 , 小者计也 。 王道非废也 , 而天下莫敢窥者 , 王者之正也 。 衡库者 , 天子之礼也 。 是故器成卒选 , 则士知胜矣 。 遍知天下 , 审御机数 , 则独行而无敌矣 。 所爱之国 , 而独利之 ; 所恶之国 , 而独害之 ; 则令行禁止 , 是以圣王贵之 。 胜一而服百 , 则天下畏之矣 。 立少而观多 , 则天下怀之矣 。 罚有罪 , 赏有功 , 则天下从之矣 。 故聚天下之精财 , 论百工之锐器 , 春秋角试 , 以练精锐为右 ; 成器不课不用 , 不试不藏 。 收天下之豪杰 , 有天下之骏雄 ; 故举之如飞鸟 , 动之如雷电 , 发之如风雨 , 莫当其前 , 莫害其后 , 独出独入 , 莫敢禁圉 。 成功立事, 必顺于礼义 , 故不礼不胜天下 , 不义不胜人 ; 故贤知之君 , 必立于胜地 , 故正天下而莫之敢御也 。
选阵
若夫曲制时举 , 不失天时 , 毋圹地利 。 其数多少 , 其要必出于计数 。 故凡攻伐之为道也 , 计必先定于内 , 然后兵出乎境 ; 计未定于内 , 而兵出乎境 , 是则战之自胜 , 攻之自毁也 。 是故张军而不能战 。 围邑而不能攻 。 得地而不能实 , 三者见一焉 。 则可破毁也 。 故不明于敌人之政 , 不能加也 , 不明于敌人之情 , 不可约也 。 不明于敌人之将 , 不先军也 。 不明于敌人之士 , 不先陈也 。 是故以众击寡 , 以治击乱 , 以富击贫 , 以能击不能 , 以教卒练士击敺众白徒 。 故十战十胜 , 百战百胜 。 故事无备 , 兵无主 , 则不蚤知 。 野不辟 , 地无吏, 则无蓄积 。 官无常 , 下怨上 , 而器械不功 。 朝无政 , 则赏罚不明 。 赏罚不明 , 则民幸生 。 故蚤知敌人如独行 , 有蓄积 , 则久而不匮 。 器械功 , 则伐而不费 。 赏罚明 , 则人不幸 。 人不幸 , 则勇士劝之 。 故兵也者。 审于地图 , 谋十官 。 日量蓄积 , 齐勇士 , 遍知天下 , 审御机数 , 兵主之事也 。 故有风雨之行 , 故能不远道里矣 。 有飞鸟之举 , 故能不险山河矣 。 有雷电之战 , 故能独行而无敌矣 。 有水旱之功 , 故能攻国救邑。 有金城之守 , 故能定宗庙 , 育男女矣 。 有一体之治 , 故能出号令 , 明宪法矣 。 风雨之行者 , 速也 。 飞鸟之举者 , 轻也 。 雷电之战者 , 士不齐也 。 水旱之功者 , 野不收 , 耕不获也 。 金城之守者 , 用货财 , 设耳目也 。 一体之治者 。 去奇说 。 禁雕俗也 。 不远道里 , 故能威绝域之民 , 不险山河 , 故能服恃固之国 。 独行无敌 , 故令行而禁止 。 故攻国救邑 , 不恃权与之国 , 故所指必听 。 定宗庙 , 育男女 , 天下莫之能伤 , 然后可以有国 。 制仪法 , 出号令 , 莫不向应 , 然后可以治民一众矣 。